常小勇,生于1981年,陕西省渭南市阳郭镇人。《渭南热点》、《渭南文坛》、《光影渭南》、《渭南长寿塬同乡会》特约作者。
1991年,美帝收拾伊拉克,白岩松在战火纷飞的海湾报道不一样的烟火;圣雄甘地遭到暗杀;台湾作家三毛上吊,留下那本充满活力与魅力的《撒哈拉沙漠》;缅甸女神昂山素季获得诺贝尔和平奖;苏联老大哥宣布“另家”,原因是弟兄们太多,都没婆娘,他“大”也没法收乱;美国芝加哥公牛队由几个留守孩纸抱着乔帮主的大腿获得第一个nba总冠军;村东头,王大整的母猪下了22个猪娃,22位英雄的母亲......
宇宙在大爆炸下缓慢的扩散;地球没有停下脚步,说走就走的旅行背着星空,牵着月亮;日新月异的世界里,世界变换着风云,风云亲吻着大地上的人们,人们日落而作,日落而息。小镇在绿色镶嵌金色的季节里格外妩媚与丰满。
可爱的家乡,阳郭镇。
今天是星期天,和田宇,刘柯约好去同学王小平的家里。
为啥有这个热情,因为那里有成片成片的桑葚树,那是个稀茬的东西,纯野生,镇上有集会的日子也没卖的。作为碎娃,就谋嘴,就盼过年!这也许是我最远大的理想;也许是一只“搜子”(麻雀)最现实的渴望!
就着红白萝卜吃完包谷糁,给妈妈说了声,来到田宇的外婆家,西刘村。因为上学的关系田宇长期在他外婆家住。外婆家的房子是两层,在这个年代,在小镇上这就很气派了,感觉朝里好像有人!
走进院落,我喊叫着:“田宇。”
“来了......”从两层的二门子走出来一个小平头,很白净的一个少年,穿了件薄薄的夹克衫。
“走,咱过去把刘柯一叫。”田宇着急的说。
“好,等一时天就热了,把咱就晒失踏了!”说着就和田宇一起朝刘柯家走去。
刘柯家也在西刘村和田宇他外婆是一个巷巷。
推开有年月的木门,干净的院子里桐树成荫。刘柯的爸爸在县里一家国营单位上班,平时不太回来。刘柯的妹妹趴在树下一个小桌上做着作业,看见我们,胖乎乎的脸蛋转过来笑着说,“小勇哥,宇哥。”
“作业还没完哩?”田宇问道。
“快了。”一双大眼睛盯着本子继续写着。
“你俩吃饭没有?”从里屋走出来一位妇女,衣着朴素,干练。这正是刘柯的妈妈。
“吃了,姑。”
“吃了。”我和宇一前一后回答着。
这时刘柯拿起他那件在镇上高价缝制的一个钮子西服穿在身上说:“妈,我到上安,我同学家里去,黄黑回来。”
“你都回来早些。”刘柯妈妈叮嘱说。
十点钟的太阳把光辉洒满在生机勃勃的黄土高原,这里干旱、这里贫瘠、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少年与花儿一样天真烂漫。
今天没有集会,但街上的人还是不少。
张大爷赶着自家的羊群去镇子东边的沟里放羊,羊屎蛋蛋用固有的颜色点缀着街道,咩咩的叫声吟唱着生命的赞歌。虽然张大爷一般把羊吆到沟口口就朝回吆,那是因为镇子到沟口实在太远了,张大爷还要赶着天黑回城!可能你要问,那如何放羊?我只能告诉你,农民的庄稼本该亩产一万斤,今年打了9500,就是这道理!老天爷啊达都走了刁了还在乎这!在乎这几口!
狗蛋他爸开着“古城”从南到北杀过来,没用过刹车!没换过档!
张寡妇抱着一把辫子,穿着健美裤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掐着,想着,想他哪远去的男人!
镇上传奇人物“来庄”拉着粪车,脖子挂着常规武器——弹弓,腰上别着旱烟袋,边走边骂!这是我小时候最怕的人,也是叫我不要哭最好的办法,“来庄来了!”
街道两旁,商户们有的在喝包谷糁;有的在招呼岭上来镇上扯布(置办嫁妆)的新人;医院里人满为患,住着需要引产和结扎的病人;南头车站的三轮等待着去县里务事的万元户;垃圾堆上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头戴大盖帽的流浪汉用忧郁的眼神打量着路过的女人......
王小平的家在上安村,叫岭上,也是山区。
我从来没去过这地方,但刘柯去过。他对路线熟悉。好比在任何一次行军打仗或穿越探险中你必须有一位优秀的向导,就像张大爷家羊群的头羊,走到沟口时就知道悬崖勒马,鸣金收兵,回头是岸......
"咱不走大路了,走小路,沿着河一直走,走到村底下,直接上就行了 。"刘柯看着我和田宇。
我说:“亏人哩,我俩又没去过,你说咋走都能行。”
“走,说啥哩,有怂说地,赶紧.....”田宇一只手掀着刘柯肩膀。
此刻的阳光不再温柔,用强烈的爱意抚慰着大地。刘柯已经脱掉一个钮子的西服,脱掉西服里的半截袖。光着膀子,手里提着脱下来的衣服,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头向右上45度角甩一下头发,生怕三七分让风吹乱了!虽然今天没有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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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10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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