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略例》章揭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

《周易略例》共七章：“明彖”章涉及对卦体、卦名与卦辞的解释。论述《周易》的“彖”这一功能。如何以一爻为主把握作为有机整体的一卦的大义。“明爻通变”章揭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通过阴阳刚柔、往来交通，摹拟万事万物的变化。“明卦适变通爻”章揭示卦和爻之间的关系。“明象”章论述了《周易》的“象”这一功能。论“言”“象”“意”的关系。“辩位”章阐述对“同功异位”的见解，同时也揭示了“中四爻”的作用。“略例下”章总结出若干条《周易》的凡例，论及彖、象，“元亨利贞”四德等。“卦略”章例举十一卦作为解卦的例证。其中“明彖”与“明象”两章，是王弼哲学最有代表性的文本。注释部分则全引了唐代邢璹注。

《周易略例》是一部玄学著作，是王弼的玄学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易学史上的一部划时代的著作。王弼对《周易》的编纂体例、卦爻结构及其哲学功能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开创了易学发展的新风气。

作者简介

王弼（226～249年），三国时期曹魏经学家、哲学家，魏晋玄学的代表人物。字辅嗣。山阳高平人，官尚书郎。善谈玄理，与何晏、夏侯玄等人同开玄学清谈之风。王弼著有《周易注》《周易略例》以及《老子注》《老子指略》《论语释疑》等。王弼以老庄思想为主，建构了体系完备、抽象思辩的玄学哲学，对以后中国思想史的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

解读人：王锦民，北京大学哲学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国美学史、中国古代经学、中国哲学史。著有《古学经子——十一朝学术史述林》《中国哲学史研究》等。

导读节选

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这本小书，是对王弼《周易略例》的解读。

《周易略例》何以堪称经典？我们先从经学，特别是《易》学的角度来看。学习中国传统文化，必须首先认识其基础世界观，而这一基础世界观主要包含在《周易》当中。《周易》经过历代的阐释，已经构成一个相对独立的《易》学史，王弼和他的《周易注》《周易略例》构成了《易》学史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自唐代《五经正义》到宋代《十三经注疏》，群经之首《周易》采用的正是王弼的《周易注》。所以，要全面了解“正经正注”的经学系统，必须阅读王弼的《周易注》，而要读懂《周易注》，又必须先搞懂这部概括其解经原则的《周易略例》。

再从中国哲学，特别是魏晋玄学的角度来看。王弼以其《老子注》《老子指略》（又名《老子指略例》）与《周易注》《周易略例》——“二注”与“二例”——为魏晋玄学奠定了理论基础。俟后向秀、郭象的《庄子注》问世，则《老》《庄》《易》“三玄”的学术格局遂告完成。魏晋玄学无疑是一场极具创造性的哲学***，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史新编》中指出：“在中国哲学史中，魏晋玄学是中华民族抽象思维的空前的发展。”

一、王弼的生平与著作

王弼（226—249），字辅嗣，魏山阳高平（今河南焦作）人。有关王弼生平的历史记载不是很多，最完整的传记是西晋何劭的《王弼传》，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钟会传》时引录了这篇传。南朝梁刘孝标注《世说新语》时还引证过一篇《王弼别传》。此外的记载则散见于《世说新语·文学篇》以及各种史传、注引材料。

王弼出身汉世望族，其先祖位列三公。祖父王凯为荆州牧刘表之婿，父王业又过继给叔祖王粲为子。王粲为当时名士王弼周易注，“建安七子”之一。因出自名门加天资聪颖王弼周易注，王弼弱冠时即能与当时的贵胄名士交游，但在仕途上一直不顺利。王弼似乎更愿意与人论道清谈，可以考见的事迹主要有魏正始初年王弼与裴徽、何晏、刘陶、钟会、荀融等人讲论，其中王弼与何晏的清谈，尤其为后世史家所看重。何、王并称，以之为魏晋清谈发端的标志。

魏晋清谈和魏晋玄学，是不易区分的两个历史称谓。当我们说“清谈”的时候，以之为典范的是正始清谈，史称“正始之音”或“正始之风”。学者范寿康曾经指出，通常认为清谈开端于正始年间何晏、王弼二人的谈论，其实当以太和初年傅嘏与荀粲的会谈为其嚆矢。何劭作的《荀粲传》中记载：“太和初，到京邑与傅嘏谈。嘏善名理而粲尚玄远，宗致虽同，仓卒时或有格而不相得意。裴徽通彼我之怀，为二家骑驿。顷之，粲与嘏善。”荀粲也是出身名门、恃才傲物的少年名士，仅活到二十九岁。从那时起，清谈中就有了校练名理与谈尚玄远两条路线。到了王弼时，钟会以校练为家，王弼则有玄远高识。

清谈所谈的内容，亦被称为玄理。玄理都是一个个论辩题目，其所依据的学术，遂被称为玄学。玄理多与《周易》《老子》《庄子》有关，这三者因此而称“三玄”。关于“三玄”的学术，称作“玄学”。玄学谈论谓之“玄言”，著述谓之“玄部”，并且在南朝宋时列入学校，经学、玄学、史学、文学并立为四门学。

清谈和玄学有不一样的表现形式。清谈是在一种特定的社交场合进行的。它是清谈者口头的辩论，有某种仪式，比如分宾主，有往来问答的对话环节，还有音辞清辩、姿容优美之类的表演成分，事后或许会以“论”这一文体记录下来。而玄学主要是沿着学术的传统，以对于“三玄”的经典解释为主，也包括从“三玄”中引申出的“论”。玄学更具学术的独立性。因为《易》《老》《庄》都是完整的著作，且在传统上已经形成专门之学，可以作为凭藉而做系统的解释，因此玄学得以建构其理论体系。“三玄”的经典注释都出自魏晋《周易略例》章揭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其中两部出自王弼——《周易注》与《老子注》，《庄子注》则出自向秀、郭象。

无论清谈还是玄学，王弼都是核心人物，是名士中最出类拔萃的。当时的史料记录了多次王弼清谈的实例。例如王弼未弱冠时参加何晏的清谈之会，他发出的问难，一坐人都答不上来。于是王弼自为主客，自问自答，所言精妙之理，一坐人皆所不及。《世说新语》中记载了很多王弼的故事，丰富了我们对王弼的了解。不过，我们讨论王弼的哲学，还是应以他的传世的著作为基础。

在王弼短暂的一生中，留下了大、小几部著作。首先是《老子道德经注》（以下简称《老子注》）和《老子指略》。史***载王弼十余岁即以讲论《老子》闻名，其《老子注》当作成于未弱冠时，应在同时作了《老子指略》。有趣的是当时何晏刚刚完成自己的《老子注》，见到王弼的注之后，佩服王注精奇，自叹不如王弼周易注，于是就把自己的注稿简化成《道》《德》二论而已。何晏、王弼都主张“以无为本”的自然本体论，这是二人相同之处，也都是从《老子》学中生发出来的。王弼的《老子注》二卷，成了后世《老子》的通行本。陆德明《经典释文》中有《老子道德经音义》，陆氏比较当时流行的河上公注和王弼注，指出河上公注“言治身治国之要”，而王弼注则“妙得虚无之旨”。《老子指略》，在宋代亡佚了，近人王维诚据《云笈七签》中《老君指归略例》和《道藏》中《老子微旨例略》重新辑成《老子指略》。由此《老子注》与《老子指略》二书合成一体，可以通观王弼的《老子》学思想。何劭《王弼传》云：“弼注《老子》，为之《指略》，致有理统。”可知两者原本即是配合的。

其次是《周易注》和《周易略例》。这两部《周易》学著作的作成时间也在正始初的那几年，关键在于它们的作成应该在那两部《老子》学著作之后。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引晁说之云：“弼本深于《老子》，而《易》则未也，其于《易》多假诸《老子》之旨，而《老子》无资于《易》，其有余不足之迹可见矣。”晁氏对文本的观察大体是对的，王弼很有可能是先注《老子》后注《易》，故此注《易》的时候援用了先前注《老子》的思想，而先前注《老子》的时候比较纯粹《周易略例》章揭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没有取资于《易》。但由此说王弼《老子》有余而《易》不足则不一定合理，虽说其注《老子》和注《易》都在正始初的几年间，但在义理上仍然可以见出前后递进的脉络，其间有重要的转变，《易》才是王弼思想的落脚点。

王弼关于《周易》学的著作还应包括一篇《周易大衍论》，亦作《周易大演论》。何劭《王弼传》记载荀融难王弼“大衍义”，或许即是这一篇。《旧唐书·经籍志》著录《周易大衍论》一卷，《新唐书·艺文志》著录《大衍论》三卷，其后就亡佚了。今天可以看到的只有韩康伯注《系辞》时引用的一段佚文。虽然只有一段，却是研究王弼哲学不可或缺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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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页欣赏

目 录

导 读

一、王弼的生平与著作 （ 2 ）

二、王弼《周易注》与《周易略例》（ 7 ）

三、《易》学史上的王弼 （ 10 ）

四、哲学史上的王弼 （ 13 ）

五、重归宇宙论的阐释 （ 16 ）

六、版本与解读体例 （ 21 ）

周易略例

明彖 （ 25 ）

明爻通变 （ 39 ）

明卦适变通爻 （ 50 ）

明象 （ 60 ）

辩位 （ 76 ）

略例下 （ 82 ）

卦略 （ 91 ）

附录一 周易略例叙 （ 99 ）

附录二 何劭《王弼传》（101）

主要参考文献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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